你永远无法杀死一个公主

一

昏暗的房间里，天鹅绒的地毯上放着魔镜。白雪公主站在魔镜前。

如果无所不知的魔镜可以说出世界上最美丽的人，也一定能告诉她如何躲避王后的追捕。

“魔镜啊魔镜，请告诉我怎样在母后的追杀下逃生？”

诡异的光在镜面中闪烁。许久，魔镜开口了：“亲爱的公主，您要前往城堡的地下，那最深处的大门背后，有您想要的答案。”

二

陈旧的门锁早已腐朽。白雪公主推开门，看到地扳上有一个活板门。

她从活板门下去，地底的隧道通向城外的原野。

白雪慌张地在原野上奔跑，忽然，她看到木屋旁站着一个农夫。

“我是白雪公主，正在被嫉妒我的王后追杀，请问我可以在您的木屋里避难吗？"白雪上前问。

农夫回答：“可以。不过你要帮我耕完这片地。”农夫指了指远处的田垄。

“我该怎么做？”

“用这个。”农夫绕到木屋后，那里停着一台拖拉机。

白雪看着拖拉机。从小在城堡中长大的她，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机器，她说：“可是……我不会操作机器……”

“试试就会了。”农夫说完，向田地去了。

白雪艰难地爬进驾驶室，对着方向盘和变速器，手忙脚乱地操作着。拖拉机动起来了。她惊奇地发现，自己居然真的学会了开拖拉机。

拖拉机带着犁驶入田野。车辙伴随着新犁过的土地一起延伸。等到了秋天，这就是一排丰收的喜悦。

三

陈旧的门锁早已腐朽。白雪公主推开门，看到门后放着一双水晶鞋。

第二天，邻国的礼殿前，一位陌生的舞女被挡在门外。

“抱巅，小姐，您不能进去。只有有邀请函的人才能参加舞会。”卫士说。

“可是，我会跳只有公主才会的舞步呀！”白雪向礼殿内张望。公子和小姐们来来往往，这样的舞会，她以前参加过不知多少。

“怎么了？”王子下了马车，朝这边走来。他有一双深蓝色的、仿佛能看穿人心的眼瞳。

王子看到了焦急的白雪，和她那闪耀的水晶鞋。他对白雪说：“多美的水晶鞋啊！小姐，我愿意邀请你做我的舞伴。”

白雪的手被王子牵起，她受宠若惊地走入大门。今夜的舞会与以往参加的大有不同，不仅仅因为白雪不再是公主，更因为她身边有王子陪伴。

她为王子献上只属于公主的舞蹈。水晶鞋映照着灯光，晶莹而灿烂。

四

陈旧的门锁早已腐朽。白雪公主推开门，看到门后架着一把冲锋枪。

她迟疑着拿起枪，金属的枪管带来寒冷的触感。她的手接触到这寒冷的一瞬间，一切迟疑都被瓦解。

白雪装好子弹，朝房间黑暗的深处开了一枪。这是白雪第一次见到枪，但她竟然立刻就明白了如何使用。

城堡的走廊里第一次回荡起枪声。卫兵的血把光亮的石柱染成朦胧的红。

终于，白雪来到了王后的门前。她用枪顶开门，看到王后正在梳妆。

她犹豫了一下。但这犹豫只是心中的犹豫，她的手没有停止，扣动了扳机。

血液像花朵一样绽开。

白雪愣在了原地，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什么。

她走过去，记住了王后使用的化妆，然后找来了女巫。

第二天，“王后”照常出现在城堡的顶楼上。城堡里再已没有白雪公主了。

五

“这就是白雪公主的结局吗？”王后问魔镜。

魔镜说：“这只是我推演的结果。白雪公主虽然美丽，却元法撼动您的地位。但是……”

“但是什么？”

“尊敬的王后，您是永远无法杀死一个公主的。”

“那我该怎么做？”

“您要前往城堡的地下，那最深处的门背后。有您想要的答案。”

王后走出房间，来到城堡的地下。

陈旧的门锁早已腐朽。王后推开门，看到地上放着一筐苹果。苹果通红通红的，十分诱人。

2021年1月